日前，武汉大学发布《直播PK、打赏与戏曲传播研究报告》（以下称《报告》）并举办学术论坛。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武汉大学媒体发展研究中心主任，教授、博士生导师，《跨文化传播研究》《传播创新研究》主编单波在会上表示，戏曲文化的传播过程就是戏曲演出不断寻找艺术欣赏者、消费者的过程。戏曲文化在“消费”中繁荣，在竞争中发展。数字时代，戏曲文化在直播平台找到了繁荣发展的可能路径。

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武汉大学媒体发展研究中心主任，教授、博士生导师，《跨文化传播研究》《传播创新研究》主编单波

    单波提到，直播不仅为戏曲找到了观众，还找到了新的表演空间。直播是一个极其多元的空间——PK、打赏等直播功能让现实空间中的戏曲观演延伸到了虚拟空间，形成跨维度的戏曲传播。

    这种跨维度的戏曲传播也创造了新的交往，影响了更多不同形态关系的建立和改变，其中最显著的是演员与观众的关系。在剧场时代，戏曲演员与观众之间的关系大多是单向的、间接的、中心化的。演员站在距离地面一米左右的戏台上演绎角色，而观众坐在台下欣赏角色间的爱恨情仇。但在互联网平台上，演员与观众在直播表演的间隙进行交流，既交流对戏曲剧情、唱词、伴奏的见解，也闲谈生活。直播之余，观众和演员在日常评论互动中间维持着这种文化交流关系。现代生活的疏离性被这种情感连接所取代。所以戏曲本身不再只是作品，而是维系关系的媒介。

    戏曲的跨维度传播还打破了专业和非专业的区隔，过去只有专业的戏曲演员才能登上戏曲舞台，业务的票友、戏迷们大多只能自娱自乐，但是在这个虚拟空间中，人人都能获得表演的机会，无论是有完整的妆造、场景乐队的戏班，还是戴上耳机在家中开赏的戏迷。“戏曲的艺术性和文化消费性在这种场景的融合，是一种很值得去探究的文化景观”，单波说。

    不论是虚拟还是现实空间，戏曲演出与日常生活又是个维度，戏曲演出与日常生活相互渗透。“温州第一刀马旦”甄淑梭受疫情影响离开舞台回到了故乡，她开通了抖音账号@甄妮刀马旦，向观众展示她在农院、田间，用烧火棍、赶羊鞭来耍的刀马旦功夫。观众可以看见戏曲在舞台上、房屋边、田地间和酒桌旁等多样化的场景中流动，这种不同维度和场景中的流动也因此具备了文化娱乐和自我展示、社交的功能，进而成为日常生活的组成部分。

    跨维度的戏曲还使不同时空的演员和观众得以交往和神交。在今年10月22日，也就是梅兰芳先生诞辰129周年的纪念日，抖音直播发起京剧传承纪念专场活动，邀请了四位主播的PK。在直播间里，四位京剧主播以PK斗戏形式表演了《贵妃醉酒》《霸王别姬》《游龙戏凤》《苏三起解》等梅兰芳先生的经典剧目段落，国粹表演吸引了不少网友打赏戏曲礼物「锵锵锵」。这场抖音戏曲直播，连接了不同时代的戏曲演员。

    直播推动了戏曲跨维度的传播，进而形成围绕戏曲的多元交往，具体来说，演员与观众、专业与非专业、戏曲世界与日常世界、时间与地理空间的界线变得越来越模糊，取而代之的是交往、共情、连接和融合。“在这些原本泾渭分明的交往中，新的戏曲文化的生存是不可预期的，我们应在不断探索中前行。所以说当一部戏曲被编排出来，不是作为‘树脂标本’始终不变，而是会在不同的地理空间、文化语境中‘旅行’”，单波说。（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武汉大学媒体发展研究中心主任，教授、博士生导师，《跨文化传播研究》《传播创新研究》主编 单波）